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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50节  (第2/4页)
”,不知怎的,就做成了一对好夫妻。他们在太湖之上开了家船菜馆,因为伙计作风彪悍,传出了黑店的名声。但菜馆主人切的一手好鱼脍,菜馆娘子又是牡丹花般好容貌,“冒死吃河豚”的富贵人物也着实不少。但要勾引这家娘子,可就没那么容易了,据说她对丈夫那身腱子肉十分满意。当然了,除非你有潘安宋玉之貌,而且打得过王四郎那一十六路霹雳快刀。    ***    白知县和青衣后生的“后会有期”,没过多久也应验了。    他知苏州一年,治水成绩突出,但也得罪了不少当地权贵。他实在懒怠与这些人周旋,又赶上朝廷开制科,便再次赴京,去考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。得范仲淹、鱼周询推荐,他赴秘阁试六论,阁试成绩为第四等,御试时又得了第四等,被拔擢为右拾遗,离了苏州任上。苏州百姓不舍,权贵们倒是额手称庆,放了几天炮仗。    他回了京,知道官员不好在酒楼旅舍长住,也不肯再住抱琴楼,就在城西巴楼寺住下了。这里地方偏僻,杂草丛生,算是大相国寺的一处产业。僧人早就并入大相国寺了,就剩下两个年老的和尚在这洒扫种菜。白拾遗便修整了废弃的僧寮和庭院,带着阿文在此长住。苏苗苗和喵神农也在京城开起了神农堂。    有一天,那人就一路哭泣而来,在门外跪下,自称燕三。    白拾遗从没见过有人哭得那么伤心,听着他哭,再快乐的人也要难过起来。    这江湖浪子深深叩首,尘满面,鬓如霜。他说,山妻将亡,希望在离世前再看一场雪。    锅里煮着水,白拾遗手里择着水灵的小菜。阿文添了柴火,眼巴巴地等着开饭。    可燕三哭着来了。    白拾遗皱了下鼻头:“贼土地忒多事。”会指点他来的,肯定是谢子文。    他丢下手里在择的菜,说:“走吧。”    这是一个热得冒烟的六月,野塘里小荷冒角,鸣蝉在柳枝上唱了又歇,泥土在他们脚下龟裂。    白拾遗拿起胸口的鱼哨,吹出一曲《白雪》。他召来了一场晶莹大雪,只下在茅屋之外,小院之中,飘飘洒洒,如不尽的泪滴。    最后,里面传来一声悲嚎:“泥儿——”    那个香消玉殒的女子,名叫燕泥儿。    白拾遗走了进去,扶住了燕三垮塌下的肩膀。燕三慢慢滑坐在地,抱住他的双腿,恸哭失声。    看见那个女子的容颜,白拾遗心头剧震。    燕娘子!    他将手放在燕三头顶,无声地对那已经死去的女子说:你放心。    燕泥儿,你放心。    我会照顾好他的。    第71章 阿文    我叫阿文,是个书童。    我有一半相信,我的主人是个神仙。他不碰油荤鱼肉,经常以花代饭。喜欢花,却不种芙蕖。说会下雨,就一定会下。不时买鱼鳖虾蟹放生,但放生最多的,还是红鲤鱼。    主人起得很早,办公很快。案上一堆公文,片刻即就。我在旁打瞌睡,都没看清是怎么写的,砚台却已干了。    跟着主人很累,他不爱坐轿,喜欢骑着小毛驴到处跑。我知道,主人在督修塘堰和堤坝,有很多爱刁难的士绅要摆平,有很多材料采买、工地施工的琐事要处理,甚至还要去安抚民夫,访贫问苦。一天跑下来,我骨头都要散架了,可主人还很精神,晚上还要看书。    主人常会看着水发呆。站在河边,就看着河发呆。站在海边,就看着海发呆。下雨了,就看着雨发呆。就是在菜场看着装鲤鱼的水盆,也会发呆。    还有,一定要把所有官媒私媒牢牢地挡在门外。不然,主人很生气,后果很严重。上次那个官媒打扮得比贵妇还贵妇,我愣没认出来,被主人罚到慈幼院去伺候一堆奶娃娃,我快跟那些小不点儿一块哇哇哭了。    后来,主人病重,可工程在他坚持下依然继续。他发着烧,躺在床上,拿着一卷《太平广记》,很久都不翻页,不知道为什么,很可怜的样子。他病中说胡话喊娘亲,把王婶子招哭了,我也躲着哭了。这次他几乎病死,我惴惴不安,一日看他好几回,连夜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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