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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341节  (第2/2页)
后不服南方水土,数度卧病,圣上时常亲自在榻前照料。”    这话乃颇有深意。既然谢太后卧病,则不可长途颠簸,皇帝是孝子,要服侍太后,自然也只好暂时留在扬州。    秦王那般浑身心眼的人,岂会听不出这番话的意思。大约他也是看出来公子不打算太早把皇帝交给他,故而干脆不提了。    “秦王多疑,”我说,“他恐怕会猜测你来雒阳别有所图。”    “就算我不来雒阳,只怕他也要这般想。”公子道,“桓氏当下在雒阳可谓重拾声威,加上沈氏,今日的场面你也看到了。”    这话颇有些无奈,我笑了笑。    “大长公主一向如此。”我说,“你知晓她脾性。”    公子不置可否,沉默了一会,道:“霓生,我担心她和桓氏做得太过,反受其害。”    ——“大长公主是他生母,靖国公是他生父。这二人若以死相逼,元初可还会践诺?”    秦王的话倏而在我心头浮起。    片刻,我安慰道:“这你不必操心太过,大长公主毕竟是秦王亲姊,且我见秦王对大长公主和桓氏甚为倚重,大长公主若可将济北王劝降,必又是一个大功。”    公子摇头。    “霓生,”他说,“你以为,我母亲和桓氏若挟天子令诸侯,或者桓氏登基称帝,这天下会如何?”    我怔了怔,看着他:“你是说,你不看好大长公主和桓氏掌权?”    “正是。”公子道,“他们就算能斗赢秦王,也并无治世之能。”    这话桓肃要是听到,应当会怒得当场与公子断了父子关系。若大长公主听到,则应当会更怨恨我带坏了她的宝贝儿子。    他的性情就是如此,凡事关天下,他总是会冷静地剖析,只论对错,不论情分。    这是桓瓖和大长公主等人觉得他不可理喻的地方,以至于总在幻想从我下手,让公子改变。    从前,我也时常觉得他太过天真,担心他总有一日要被这世间教训。但公子却一直秉持着,从不退让。久而久之,连我也开始觉得这或许就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,在这浊世中如此与众不同,足以让许多所谓的名士相形见绌。    “还有,”公子继续又道,“依你所见,我母亲和桓氏,加上沈氏,以及一众世家诸侯,可与秦王的兵马抗衡么?”    这倒是个可如实回答的,我说:“恐怕不能。元初,大长公主和你父亲皆非愚人,这点不会不知。”    公子苦笑:“但愿如此。”    正说着话,门上传来两声轻叩。    “主公,”这是公子的随身护卫长裘保的声音,“北军那边来问,主公明日何时过去?”    公子道:“午时可到。”    裘保应一声,随后离开了。    我讶然:“你明日要去北军营中?”    “正是。”公子道,“今日秦王与我议事时,提到了北军,说北军乃王师,但圣上在扬州,他们留在雒阳戍卫,难免军心浮动。秦王让我到北军一趟,安抚人心。”    我听得这话,更觉得诧异。    北军是王师,王霄等人又是公子旧部,若我是秦王,定然巴不得公子离他们越远越好,以免两相勾结,给自己添乱。而现在,他竟然让公子到北军去安抚人心,无异与是在给公子固威。    秦王做事如此反常,实教我疑惑。    “你可是疑心秦王在试探我?”公子问。    我点点头,片刻,又摇摇头。    “这般试探,不但愚蠢,且全无好处。”我说,“秦王不至于无聊至此。”    “我也这般以为。”公子道,“不过我也许久不曾见王霄龚远他们,既迟早要一见,奉命行事反倒可避嫌。”    这话也有道理。我颔首。    公子几日又是赶路又是应酬,已颇是疲惫。    浴房中已经备好了热汤,公子沐浴一番回来,身上披着长衣,刚洗净的乌发垂下,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。    我看着他,忽而想起了秦王的那本谪仙传。    其实每每念到这书的时候,我心里猜测那位闯天斗地的星君是何模样时,总会想起公子。当然,谢天谢地,因得有我在,公子不必似那位星君一般倒霉,被贬斥之时,连猪栏里的猪也不肯分他一口食物……    “你在想什么?”    正当我神游时,公子看着我,忽而问道。    我笑了笑,道:“我在想一本书。”    “书?”公子讶然。    我反正闲来无事,于是拿来一块巾帕,让公子在镜前坐下,一边给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,一边给他说起那本书。    公子听我大概说完,亦笑。    “倒是一本奇书。”他在镜子里看着我,“你方才说,是秦王的?”    “正是。”我说。    “他总让你念给他听?”    
    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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