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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84节  (第2/2页)
生怕他冷不防地拿玉尺打她的手掌。奈何他从来不准她离开琨华殿的陶案,观音像下,牢狱一般,今日他要赦她,席银惊诧之余,也甚是欢喜。    “好,我去我自己房中写。”    张铎随口问道:    “笔墨?”    “这……我不曾备。”    张铎反手指了指御案上的笔海。    “去捡你顺手的。”    “好。”    席银应声站起身,走到御案前,却忽然看见了一只从前不曾见过的锦盒。    “陛下。”    “嗯?”    “这个是……”    张铎回头看了一眼她举在手中的东西,平道:“你自己看吧。看了仔细放好。”    席银听完,弯腰慎重地挑开锁扣。    盒子上却并没有其他的机巧,锁扣一弹开,便可掀起。    盒中躺着一朵大半枯萎的荣木花。    席银想起什么,迟疑道:“是不是…赵将军的东西呀。”    “你如何知道。”    席银低头望着那朵花,“我以前,听赵将军说过,每回他离开洛阳,出征沙场之前,都会给长公主殿下送一朵花。” 说着,她小心地将锦盒合上。    “荣木花真好看,就算枯了也这么香。”    张铎闻话,吞咽了口中的炙肉,那经过烈火烤过后的肉,辛辣柴干,刺激着舌头和喉咙,也刺激着他长年不败地杀欲和战欲。可再入骨的执念,好像偶尔也会被“情”字所破。    寒甲铁衣,荣木花。    高塔金铎,小铃铛。    赵谦临走之前,要张铎把这朵花送给张平宣,贺她婚喜。    张铎恼其气短,可自己却又想送席银一只小小的金铎,悬在腰间。    第74章 夏橘(五)    申时过后, 席银真的不在琨华殿中。    宋怀玉亲自进来照看博山炉中的沉香,见张铎在阅奏疏,殿中因无人走动, 致使烟气不破,蜿蜒成画。送怀玉抽了个张铎换本的空挡, 轻声禀道:“陛下, 禁库司的人来了。”    张铎将奏疏扣合,习惯性地递向身旁,“席银,传送中书省。”    半晌无人应答, 只有碧纱上的浓荫轻轻摇晃, 门户开合, 偶见一丝熟悉的宫裳袖角,却不是席银的。    张铎这才记起,她在侧室里写《千字文》 。自讽一笑,反手将奏疏递向宋怀玉, 复了一遍:“传中书省。让内禁库进来。”    宋怀玉领命而出。    不多时,禁库掌理亲自捧着一木托进来,跪呈案上, 伏身道:“陛下命臣所寻之物,臣寻来了。”    张铎矮书, 就着书脊挑起木托上的缎盖看了一眼,里面是一块实金,并数支刀、凿、锥、扁、锤等镂刻之具。    “是西汉左夫人玺熔毁后的那一块?”    “是, 两汉时金印回库熔烧制度深严,虽因两汉败政时,多有遗散,但库中尚存的,都有明文记其来历,这一块啊,正是西汉越王左夫人的印玺熔毁之后所剩,因是女大人所用,就收了内禁院,十二年前,辗转到了臣的禁库,陛下一提,臣立时就想了起来。”    张铎放下书,“好,你退下。”    禁库掌理看了一眼托中的雕具,小心询了一句,“此金所造之印,可要在内禁苑内造册。”    “不必,是私物。”    掌理见此不敢多问,拱手再拜,起身恭敬地退了出去。    ***    过了亥时,席银才从偏室过来。    她捧着一叠官纸,放在灯后,屈膝在张铎身边坐下。    陶案上有些狼藉,散着大大小小的金屑。    “坐朕的右面,不要挡着朕的光。”    席银这才看见张铎手中握着一只扁刃的刀,而那案上的金屑都是从一块实金上锉下来的。    “这是什么东西呀。”    张铎没应声,席银只好挪到他的右面,规规矩矩地坐好。    其实,那块实金已初见雏形,和她在那本金银图鉴里看到的金铎极其相似,只是要小很多。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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