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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27节  (第1/2页)
    她根本不肯给他迟疑的机会,手上一使力,那簪柄的尖处就已经刺入了一分,那人忙道:“都在船后的垂杨下栓着。”    “底舱有多少人看守?”    “底舱没有什么人,人都在江堤上掘土。”    席银朝胡氏看了一眼,胡氏心里又是担忧,又是恐惧,细声道:“奴……”    “胡娘,不要上船舷,从底舱下船。千万别怕,下了船就骑马走。”    胡氏咬牙点了点头,撑地起身,从那未及锁闭的舱门处溜了出去。    不多时,船舷处便传来了混乱的脚步声,席银抬起头,凝神细听,终于从那些杂乱的人声中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。然而实在离得有些远,他究竟说了什么,席银听不清楚。    船舷上,岑照立在灯火下。    额上的松纹青带随着江风狂舞,一阵一阵清脆的铃声从江岸上传来,传入他的耳中。    “岑先生,跑的是昏时在江岸上抓住的两个浣衣女人之一。她偷了我们船后的马,从舱底下的船,先生,是末将等疏忽了。这就命□□将其射杀。”    话音刚落,一只箭羽“休”的一声从岑照耳边掠过。    岑照手指一捏,    “谁放的箭?”    这一声虽不大,却寒厉得很。    □□手面面相觑,接不敢应声,纷纷放下了手上的□□。    岑照回过身,“欺我眼盲?”    “先生恕罪。”    放箭的□□手应声地,岑照低下头道:“我几时让你放箭。”    “这……”    立在岑照身边的副将示意下跪之人止声,上前道:“先生,若此女回到江州,先生掘江道的消息,便会走漏,江汛还有三日才至,江州城虽应对不及,但尚有余地撤人出城。若让张军知道,江州未淹,则不会调兵回转,如此一来,楚王危啊。此人虽违军令,却也有忠意,末将替他求个情。另外,还请先生当机立断,射杀此女。”    岑照笑了一声,“我早已将掘江道的消息传到了荆州,你们这几日,收到张军回转的情报吗?”    副将一怔,“这到是不曾。”    岑照负手仰起头,“这表明张铎已经把这三万残兵老孺弃了。即便江州被淹,不彻底击杀掉楚王,他是不会反回救江州的。”    “那该如何是好?”    岑照捏了捏手指,“城照淹,江州覆城,张军的粮草调运,暂时就断了,要再寻路调运,至少要半个月,楚王若还不能借此脱困,那便是神佛难助,岑照也无能为力。”    此话一出,众将落寞,岑照撩开肩上的青带,平声续道:“传信给楚王,告诉他,胜负未分,不要自弃。”    副将道:“先生还有良策?”    “江州被淹,张铎回洛阳时,必过江州寻人。”    说着,他转向那下跪之人,“此人处死,明日江州城必乱,遣人随我入城,我要带一个女人走……”    他话未说完,忽听舱底传来咒骂声,岑照皱眉,副将忙过问道:“什么事。”    几个军士将席银从舱底拖拽了上来,席银身上的衣裳被剥得只剩了一件抱腹,头发失了簪子的束缚,如乌瀑一般倾泻下来,遮掩着身上血淋淋的伤痕。    即便如此,她仍然没有出声,咬着牙蜷缩在地上,如同一堆托着无数晚梅的江上浮雪。船舷上的人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,除了岑照以青带遮眼,看不见以外,哪一个人看见这样一副身子,一张样貌,不五内翻涌的。    “先生,就是这个女人,杀了看守她们的人,才让另外一个女人逃走的。”    副将知道岑照对凌虐妇人没什么兴趣,便轻声道:“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。”    “回将军,这个女人不出声,我们起初以为她是嘴硬,所以才剥了她的衣服来打,结果到现在她也没有出声,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哑巴。”    副将看向岑照道:“将军,这个女人怎么处置。”    岑照低下头,平声道:“你是席银身边的人吗?”    席银抿唇不语。    “我问你一件事,你答了,我就不杀你。”    他说着,放低了声音:“你们内贵人侍过寝吗?”    席银仍然没有出声,岑照蹲下身,轻声道:“洛阳宫没有哑奴,说话。”    席银仰起脖子看向他。    从去年的秋天,到此年深春,半年光景过去了,岑照的容颜,声音都一如旧梦,就连那根她亲手绣的松纹青带,也丝毫没有褪败。她仍旧看不见他的眼睛,分辨不出那温柔声里的情绪。    他问“你们内贵人侍过寝吗?”    为什么此情此景下,他问出口的,竟是这一句话。  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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